常清:新经济周期条件下企业经营理念的变革

 http://www.lgmi.com    发表日期:2011-5-23 11:29:52  兰格钢铁

各位朋友:
    下午好!
    我主要讲一讲从2009年开始的这个经济周期将会有什么特点。只是一种看法,供给大家参考。
日本有一个非常有名的人说中国是一个低智商社会,未来毫无希望。原因是中国人不学习。他到中国来旅行发现中国到处都是按摩店,没有书店。所以中国人的平均读书每天是15分钟,是日本人的几十分之一,他认为这个社会是没有希望的。但是我今天来参加这个会议,我看到中国社会大有希望,下午大家不睡午觉来聚会。
    我想汇报第一个问题,新经济周期运行的特点。第二,讲讲对货币的看法。
    一、两大经济周期的特点和产生原因
    我们改革开放以来,用市场作为配置资源的手段,应该是走过了两个完整的周期。第一个周期就是90年代。90年代从邓小平南巡讲话为一个历史起点,中国经济进入了一个起飞前的助跑阶段。一直到亚洲金融危机,1993年一次宏观调控,1995年一次全面治理整顿,到了1996年中国宏观调控见效,1997年碰上金融危机。接下来我们开始战胜通胀紧缩,实行宽松的财政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一直到2001年中国经济开始走出萧条,从2001年开始,中国经济进入一个新的循环周期。世界经济从2003年开始进入新的循环周期。
    2004年一次宏观调控,2007年、2008年更严厉的宏观调控,这次,碰上了金融海啸。所以我们已经走过了两个经济周期。上升周期的时候你很好赚钱,下降周期的时候谁都难赚钱。这就是经济周期的作用。这轮金融危机来了以后有许多新的特点,我就从这轮金融危机研究谈谈我的看法。
    这轮金融危机,我总结有三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V型反转,在世界经济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V型反转,这是第一次。这个V型反转就作为百年经济史的特殊现象发生在2008年和2009年。2008年是一片萧条,商品价格暴跌,钢材价格也是暴跌。接下来以后就是V型反转。这个特点是百年未见。
    第二个特点,中国引领全世界经济复苏。这也是近代史上第一次。因为鸦片战争之后,我们的国家国力越来越弱。在大清朝的时候,我们的GDP大约占全世界的三分之一左右,等到改革开放之前,我们只占全世界GDP几个百分点。就是这么一个国家,这一次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成为引领世界经济复苏的这么一个经济体。这是从来没有的。
    第三个特点,就是世界在分化。各个经济体之间的差别越来越大。我们经常在报纸上看到,比如说越南经济过热,印度、巴西经济过热,中国在宏观调控。但是你发现欧洲的一些国家经济还没有起来,还没有走出萧条。所以说,各个经济体差别非常大。这是危机之后的世界经济的一个新的变化。这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从来没有的。
    我们来研究它的原因,为什么世界经济V型反转,是因为中国经济V型反转。中国经济V型反转是为什么?是因为政府的4万亿,再加上现在搞水利的4万亿,大量的基础设施投资。这个V型反转对我们钢铁行业的影响是巨大的。就是说我们有可能把今后十年要干的事儿提到五年来了。所以说,钢铁行业等到快走到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历史的转折了。我们这个行业现在还没有完全市场化,钢铁行业市场化程度最低。但是很快就会发现,被迫要适应市场了。中国经济V型反转,先不评论它的作用,未来带来什么,就现在来讲,它起来了,引着世界经济V型反转,尤其和中国经济体贸易和产业有分工、有密切关系的这些国家。
    第二个原因,就是各个国家合力救市。这一轮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各个国家迅速地拿出措施来,从发达国家到发展中国家。这个措施我第二步还要讲,现在发展中国家也放货币。我们在2009年当年的贷款量是平常的3倍。美联储两次货币宽松,政府实行了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非常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各国政府都用看得见的手来进行刺激经济。所以说,中国V型反转,各国政府一起作用,所以说世界经济一下子起来了。这轮危机对大家的影响都不大。2008年底在讨论的时候,说这次金融危机能影响几年,现在发现没有影响。那么未来会有影响。
    我在讲各国政府救市的时候,特意标了一个金本位。强调一下。在尼克松冲击之前,就是说货币实行金本位的时候,哪个国家对经济刺激也没有办法,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钱。资本主义政府不同于社会主义政府,社会主义政府因为是公有的,好多资源在政府手里配置,要多少钱有多少钱。但是资本主义国家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很难通过财政办法刺激经济,又不能进行货币刺激,所以说很难。为什么1929年大危机走那么长的时间,就是因为不能发行货币。现在可以印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国际化。中国的4万亿出来,你就发现,和中国有关系的国家,马上就感觉到中国的订单。各国之间的经济相互依存度提高了。这就是这次金融危机,我得出的一个初步的结论。这个结论就是中国这个经济体,对世界经济的影响已经是相当巨大,已经不是过去的中国了。
    我们来看一看,中国的GDP,我们改革开放初期,大家说什么时候中国的GDP到1万亿,这是大家的理想目标,那时候说翻几番,怎么翻都是通过这个计算的。发现1万亿到2万亿都翻得非常快,从5万亿到10万亿都翻得非常快,这就是说中国经济在起飞了。全世界只有日本是30年的高速增长,他把生产力转移到世界各国。但是从他的GDP来讲,不增长了。还有转型比较成功的像韩国、台湾地区、香港地区转型也比较成功,增长30年,接着又保持了30年。香港从50年到80年,30年靠加工贸易,80年之后靠房地产、金融服务业,但是它的背后有大陆。中国未来30年将怎样,大家都在讨论。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由于中国经济的迅速崛起,使得世界发生了改变。比较中国和美国GDP的比重,2001年我们和美国的差距到2009年就开始缩小了。美国在上一个周期中开始往下走,现在已经下来了。这是世界银行统计的。中国在上升。美国从23个点跌到20点以下。从增量来看,中美这两个国家在2006年开始交叉,美国往下走,中国往上走。这两个发动机的马力一个在加速,一个在减速。
    再看一下进出口总额,1990年的时候那么小,2009年和1990年相比没法比。中国成为全世界第一大贸易国家。现在全世界的铁矿石贸易就看中国的钢铁行业。中国的经济明后年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看好铁矿石价格一定涨。这就是中国的进出口总额,使中国变成第一大贸易国家。
    我们看看大宗商品,因为钢材也是大起大落,两三千到五六千。我们看国际上有色金属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再看看原油以前最多是37美元,现在发生历史性的变化,别说37美元,连73美元都见不着了。
    通过对以上两个经济周期的分析,我有一个看法,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经历过两次完整的以市场为主配资源的周期。这两个周期各有特色,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说价格的波动越来越频繁了,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复杂了。第一个周期,上升五年,下降五年,光看国内的政策就明白了。第二个周期,光看国内的政策不明白。第三个周期你什么都看不明白,更复杂了。这就是都有特点。
    二、大宗商品价格波动超出人们的想象
    这一轮周期好多人预计都在讨论,最近媒体上讨论,说大宗商品见顶了没有,我说这是一种希望,不可能。因为全世界经济还没有复苏,怎么见顶。
    我们讲到这儿要得出一个想法,从上一个经济周期和金融危机来看,世界经济增长极发生了历史性变化。过去是发达国家带动发展中国家,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经济处于上升期,全世界经济处于上升期,处于下降期全世界经济就下降。现在变了,出现了除了美国等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又出现了一个经济增长极,那就是成长性市场八国,以中国为首。这是一个新的经济增长极。世界上出现了两个增长极,两个发动机。这就是当今世界的变化。非常明显了。因此,在新的经济周期里,就是从2009年以后,也可能到2019年,也可能到2018年这一轮经济周期就是两个发动机,两个增长极。这个毫无悬念。关键就是以美国为首的发动机和增长极比较平稳,以中国为首的经济增长极老是变化,看不见的手也动,看得见的手也在动,所以经济非常复杂。
    三、世界经济的三大板块越来越明显
    世界经济分成三大板块,有的有活力,有的没有活力,有的甚至可能非常困难。从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这些发达国家来看,这是属于一个板块。这个板块在这一个经济周期里面,仍然引导着世界经济增长,仍然是世界经济增长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它的经济体制,它的人才、资源,是得天独厚的。美国这样的国家,全世界发展中国家学习好的人都到美国去了。现在有些人才开始回流。像中国的留学生,过去到国外去就业就不回来了,现在开始回来了,因为国内条件好了。但是回流只是部分,全世界高精尖的人才仍然在涌向发达国家。所以说他们有着人才优势,还有资源优势,还有很多我们没有的优势。我们是一个资源非常匮乏的国家。比如说我们的基础设施一开动,国家一投资,澳元就上涨。为什么?大家都到澳大利亚买矿石,没有办法,你不依靠澳大利亚不行。
    第二个经济板块,就是日本和欧洲,这个欧洲剔除了德国和法国这两个国家。在欧共体里面德国是经济体的骨干,把他剔除之后,欧洲这些国家基本上经济增长的潜力非常有限。有一个词儿,是外国人发明的,说把北欧高福利的国家称之为“世界之猪”。猪就是好吃懒做,所以北欧的人是高福利养了大家好吃懒做。当前我们国家好多人呼吁增加福利、增加什么,我认为这是削弱民族竞争力的比较低级的政策。中国人民必须得有困难,大家才好好干,像我们国歌唱的,到了要灭亡的时候才起来了。一定要有压力。欧洲除了德国、法国,他们的增长在放缓。未来世界经济好了,他们也不一定好多少。还有日本,本来经济增长没有什么动力,再经受核泄漏的打击经济增长就会更弱了。
    第三个板块是发展中国家和后发展中国家。国际上划分为成长型市场和新兴市场,中国已经从新兴市场变成成长型市场。成长型市场会是推动经济增长的一个主要力量。还有一些后发展中国家,像越南、缅甸、老挝,大家都要发展。这些国家在新的经济周期里面将扮演主要的角色。
    从这三个板块来看,大家就看到了世界经济未来是一个非常难以预测走势的经济。
    我为了说下一个经济周期的看法,对上一个经济周期做一个小结,世界经济格局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是百年不遇的变化,正好我们碰上了,所以说经济出现了很多我们过去没有看到过的现象,没有见到过的问题。
    四、对新的经济周期的几个看法
    接下来对于新的经济周期里面,我有几个看法。
    第一个看法,由于在新的经济周期里面,发展中国家和后发展中国家是推动世界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力量,因此,世界经济的发展将会有很多不可测因素,它的增长是不平坦的。将会有很多波动。大家回想,我们中国经济在没有起飞之前,在80年代,甚至在90年代经济是剧烈波动的,一会儿过热,一会儿过冷,一会儿通货膨胀,一会儿通货紧缩,这是一个经济体要进行经济起飞之前的一个自我调节。现在大家看看越南,和我们中国80年代是一样的。这么多的后发展中国家,17个国家,他们来推动世界经济增长,因此这个世界经济增长就是非常的复杂。不像发达国家是比较平缓的,往上走,趋势性非常明显。
    第二个看法,三个经济板块在这个经济周期里面可能继续分化。假如中国经济在十二五期间能够成功地转型,现在世界上还没有看到中国这么大的国家能够成功转型的先例,但是我们相信中国能够成功转型。假如成功转型了,中国经济这个板块就会非常顺利地发展。这三个板块就会不断地拉大距离。这个问题,大家现在都有争论,就是中国经济能不能成功转型。大家看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现代的转变不是说你想不想搞,一定要搞,不搞不行。我对钢铁行业的看法,我估计还有几年,只要你能生产,闭着眼睛,亏也亏不了多少,因为中国基础设施大,经济需求好。等到中国的城镇化率达到一定程度,基础设施降下来了,这对钢铁行业是要命的东西。所以说我们这个行业要极速转型。还有一个特点是资源约束,就看全世界的穷人都想过上发达国家那样的好日子,所以说大家对能源的消耗,对原材料的消耗是急剧增加。这个时候不行了,这么多国家,价格很高,一定会出现资源的约束,在这个周期里面资源的约束短板会非常明显。
    这是我对经济增长,从世界经济格局变化的角度的看法。

    货币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我要讲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货币。货币是一个大问题,《双城记》的作者开头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我们现在的货币,可能是将要出现新的货币体系,老的货币体系还没有结束的时期,我称之为货币的战国时代。这个时候大家发现做生意越来越难了。
    什么叫货币的战国时代?金本位结束之后,全世界以美元核心,所有的货币都和美元挂钩,这是一个时代。这个时代不能评价它好和坏,它比较稳定。后来,2001年之后,2002年出了欧元,欧元一出来,就形成一个大货币币种,世界上多了一种国际性的货币,能够和美元竞争的。现在人民币又开始国际化。我们现在周边的国家和地区都进行人民币贸易结算,人民币开始变成了硬通货。你到周围的国家去用人民币就行了,过去不行。这个时候,包括亚洲的日元什么,这些货币相当于我们的春秋战国时期,谁都统一不了。目前来讲,是以美元为核心的货币体系开始货币多元化,在形成新的体系,这个新的体系没有形成。这个时候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给大家举两个生活中的例子。英国一个100岁的老太太96年没有搬过家,生下来就住在那里,半个世纪房价翻了450倍。二战后他的房子值500英镑,现在是22.5万英镑。这说明不是房价在涨,而是货币在贬值。中国的例子,2010年11月,网上一个新闻,33年前四川的一个阿婆,其实是中年妇女,她当时有400元钱,念大学可以吃两年的食堂,结果存银行之后连本带利是835元,现在一个月生活费都不够。这说明人民币在贬值。我们现在是一个什么时代,是脱离了金本位,是一个以国家信誉为基础的货币发行时代。这个时代,货币的贬值是永远的,只不过快慢而已,谁也没有办法,因为谁也不知道经济增长有多少量,需要多少货币,货币的量一定超过经济增长的需要。因为,用货币来刺激经济是最廉价的办法,也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大家做贸易工作,除了要正确认识上升周期和下降周期之外,一定要看看货币因素,不是一个主要因素,但是一个重要因素。看我们国家的货币发行。1994年到2010年,我们是71万亿,增长了46倍,同期GDP是18倍,超过GDP增长3倍。其实美国也是一样,1990年到2009年,货币发行是GDP1.6倍,经济增长是0.6倍。全世界的货币发行大同小异。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经济变动的因素,还有货币的变动因素,是非常复杂的。
    在1980年代,有人做生意,发现很简单。我做乡镇企业也赚钱,开个饭馆也赚钱。那是赶上了中国经济从短缺开始改革开放,你赶上这个时代了。赶上这个时代,你就发财了。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国的大企业都是从80年代初、90年代开始设立的,正好赶上中国成为一个世界加工制造基地。好多大企业就发展起来了。成为了我们现在国民经济的骨干企业。他的前提是中国经济开始急速地工业化。从轻化工业,转向重化工业,基础设施拉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我们大量投基础设施。钢铁行业每次好过的时候,都是中国经济扩张的时候,过热的时候。中国经济过冷的时候,非常难过。我记得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钢铁贸易商很难赚钱。这次2008年金融危机太短了,大家没有感觉。
    2000年之后,尤其2003年之后,中国开始急速地城镇化,带动了房地产行业突飞猛进的发展,就给了以生产建材为主的钢铁行业巨大的发展空间,一下子发展起来了。这就是改革开放30年,每个10年都有它的主流。谁赶上点了,谁就应运而生,发展得非常快。关键的问题是,后30年中国经济怎么走?尤其是后30年的前十年,中国经济在转型,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这是大家值得研究的。
    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钢铁行业一定要看看其他行业。其他行业的市场化程度的经营理念比我们走在前面,因为他们最先市场化。中国改革从农村开始,中国的好多产业,以大豆产业为例,完全市场化了,就出现了很多问题。给大家举一个例子,2003年到2004年,国际大豆价格一个波动,让我们所有的大豆加工行业全军覆没,最后就剩下外商了。所以我们好多研究者认为,为什么就剩下外商呢?今天上午我参加一个会议,国家发改委的一个司长讲得非常好,他研究四大垄断公司,过去认为人家靠垄断赚钱,后来发现不是。人家有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企业理念,什么理念?就是人家知道价格变动是经常性的,风险是随时而来的,有风险,就得有管理风险的手段,我在经营理念上怎么适应市场,这是人家研究的,所以人家非常成熟。我们这些企业,2003年的时候,到2004年春天,大豆价格一路上行,油价天天涨。结果等到非常高的时候,这帮人开足马力,价格一下子跌下来了,全死了。这个问题很严重。因为他们的理念非常落后。
    所以说,新的市场,新的形式,在这种情况下,作为贸易商、生产商,应该完全适应市场,应该更好地看市场。我觉得兰格钢铁网就为大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给大家讲一句话:箫伯纳说,两个人一人一个苹果,我给你一个苹果,你给我一个苹果,最后还是两个苹果。但是思想不一样,你一个思想,我一个思想,一碰撞,每人两个思想。你利用信息,知道市场的声音,调节你的生产经营。我觉得现代经营理念有很多方面,但是总的方面应该是市场化的,适应市场,适应形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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