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记忆
大楼像一个熊熊火炬，四周的脚手架被烧得通红，如火网，把大楼罩住
《新世纪》周刊记者谢海涛毕爱芳
(一)
在静安区胶州路728号胶州公寓5楼居民马海生(化名)的印象里，11月15日这一天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午后，马海生的老伴听到窗外有放鞭炮一样“噼噼啪啪”的声音。朝外望去，大楼外纵横交错的脚手架挡住了她的视线。从9月25日起，这座大楼和旁边的两栋教师公寓，在进行节能改造工程。
大约在同一时间，外地来沪务工的周庆灵在胶州公寓楼下，看到楼上着了一团火。楼下的人们还不以为意，继续聊天。然而，火迅速燃成一片。人们这才报警。他告诉本刊记者，当时是13时53分左右。
楼上的马海生还以为是普通事故，就坐电梯到底楼，通知物业；再想坐电梯回屋时，被拦住不让上。“这时很多人还没有发现火情，很少有人跑出来。”马海生对本刊记者说。
惦记着还在家里的老伴，马海生放弃乘电梯，从楼梯跑上五楼。“这中间大约过了三四分钟。”老伴很冷静，拿了一点现钞，跟着他往外跑。等跑出楼时，手里提的兜子已经被楼上掉下来的火星，烫得一个洞又一个洞的。
斜对着胶州公寓的余姚路184号，是上海恋家房地产经纪事务所。业务员吴立强亦在第一时间发现火情。
14时左右，吴立强拨打119。十多分钟后，两三辆消防车到达失火现场。这时楼上的火已经将楼边的大树点燃。他看到两辆车都停在大楼北侧，一辆对着一楼的火焰喷水，另一辆的水柱往上浇，但只能够及六层楼高度。几分钟后，消防队增援，又来了好几辆车，但水枪喷出的水柱依然够不到六层以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在烧。
这时，隔着余姚路，与大楼相距十几米的斯诺服装店，玻璃已经发烫；余姚路180弄的新丰小区的居民，窗户一打开，感觉有热气扑来。
(二)
胶州公寓1004室的陈云妹，刚午睡起来，还有些迷糊就闻到了烟味。
她抓起手机拨119，已打不通。懂得一些火灾逃生知识的陈云妹，到卫生间找了块毛巾打湿，包住自己的口鼻，赶紧跑到阳台，把毛巾往头上一包，一横心跳了下去。
很幸运，九楼的脚手架接住了她。再往下爬，爬到七楼的时候，脚手架已被烧烫。浓烟中她听到有人喊，“别往下跳了，脚手架太热，太危险，跟着我们从这里下去!”
迷糊之中，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了7楼的房间。在那个房间里，她看到八九个居民和消防人员。
消防人员让他们到卫生间里，用水把全身浇湿，让后面的人一个跟一个，不要掉队，跟着消防人员从消防楼梯下去。一行人往下跑，这时的陈云妹赤着脚，但踩到火上几乎没有感觉。
他们一行人跑到一楼，发现大火已封住出口，又往地下室走。那里也全是火和烟。人群中，有人哭起来，发出可怕的嘶叫声。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喊：“赶紧冲出去，再不冲就要死了……”他们终于一狠心，一窝蜂地冲过燃烧着的地下室大门，找到出口逃生。
15时40分，家住胶州公寓2606室的张洪柱，在市郊南翔接到女儿的电话：“你快回家吧，家里着火了。”他一开始还纳闷，家里只有一只狗看家，怎么会着火呢？
16时，消防队员陆续将大楼底层的大火扑灭。不断有居民被救出。他们有的满脸是血，有的脸色惨白几无血色。
三架警用直升机先后飞来。烟雾太大，火势太猛，无法救人，直升机只好返回。
4点半左右，张洪柱赶到余姚路与胶州路附近，看到他住的大楼烧得像一个大火炬，火苗直向22楼以上窜。四周的脚手架被烧得通红，如火网，把大楼罩住。滚滚浓烟下，每个窗户都火光熊熊，玻璃爆裂的声音不时传来。
张洪柱庆幸自己的命大。他对本刊记者说，他本来周日要从南翔回家的，如果是当时回来，而且他习惯午睡，也许和那50多个人一样，也没了。
望着楼里的火情，马路上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人看见，楼顶的东北角还站着几个人，不停地挥手……烟雾越来越大，后来人就不见了。
围观者有人泣不成声。“女儿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一位阿姨说。
至傍晚18时30分左右，消防官兵背负压缩空气钢瓶，进入大楼全面搜索。换下的钢瓶一堆一堆的，马路上到处是泡沫和水。上海官方消息称，此时，大楼的大火基本被扑灭。
20时，张洪柱看到大楼的火还没有灭。截至22时，已有官方称已经有42人在火中丧生；23时，他看到大楼还在冒烟，仍有小火。
马海生说，在24时，他看到大楼还在烧；第二天凌晨2时30分，楼里还有烟冒出来。
这一夜，对于大楼的幸存者以及家属来说，是悲情无眠的一夜。马海生痛心几十年积累的家产付之东流，更多的人陷入对亲人生死未卜的担忧。
(三)
如同每一场大灾难一样，此后数日，寻人成为震撼人心的一幕。
事发后，昌平路728号第二青少年业余体校，成为灾民的集中安置点和善后工作指挥部。傍晚，一楼的公告栏上，贴上各大医院收治的名单，和尚未联系上的人员名单。每一次更新都会引起人群骚动。
更多的居民则奔走于静安中心医院、华山医院等，寻找亲人的下落。
11月16日凌晨1时，业余体校的佩剑房内一片静谧。
近百名居民听工作人员念着一份在各大医院接受抢救者的名单。名单念完，没听到熟悉的名字，有的人低下头，哭出声来。
凌晨2时，第一批遇难者的照片被送到接待处。气氛更加紧张，居民们在犹豫中慢慢走上二楼。
凌晨4时，第二批来自医院的照片被送到。
16日6时许，天色放亮。如黑色烟囱般的大楼，呈现在晨光里，狰狞如一具成了残骸的尸首。
16日8时30分，在不下十轮轮番搜索之后，当天的人员搜索工作全部结束。
而家属们的寻找仍在继续。
危险的保温
不解决泡沫塑料防火问题和建筑保温防火问题，中国建筑节能将留给后人无法回避的火灾隐患
《新世纪》周刊记者于达维
一场夺去58人生命的大火，暴露的不仅仅是一栋大楼节能改造工程的违法违规，背后更有整个建筑节能沦为政绩工程的体制弊端，以及追求数据政绩而忽略生命关怀的人性冷漠。
发生火灾的静安区教师公寓，只是诸多正在进行节能改造的大楼之一。在上海乃至整个中国大地上，有诸多正常使用中的大楼，正被尼龙网“五花大绑”，贴上一点就着的保温材料。这些工程的进度，已经成为考核地方政府完成节能减排任务的指标之一。
而上海由于世博会期间停工长达半年，更需要从现在到年底的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内，完成大量这样的工程。
接受本刊记者采访的保温材料专家指出，不解决中国建筑节能保温技术系统中的泡沫塑料防火安全，以及整个建筑保温防火安全问题，中国诸多建筑节能工程将留给后人无法回避的建筑火灾大隐患。
在过去一段时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以各种方式，催促各地政府尽快完成建筑节能任务。而习惯于被数字问责的地方政府，则把压力层层下达。
以发生火灾的上海市静安区为例，政府公开发布的《静安区节能减排工作目标责任考核办法》显示，“节能减排”工作被纳入静安区机关部门绩效考核体系，考核结果作为“一票否决指标”计入“部门公共目标”部分。诸如，“按照区政府和市级主管部门下达的目标，制定并完成本区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年度计划”，对这一任务的量化考察，在总分80分中占到了30分。而今年由政府出资在静安区进行居民楼和公共机构节能改造，年度计划是15万平方米。
追究数据政绩的状态不改变，建筑节能工程继续被劣质保温材料充斥，上海静安区的大火将还会在别处燃烧。
节能冲刺
节能减排是中国政府近年来的工作重心之一。“十一五”计划的重要目标，就是到2010年实现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降低20%左右。
今年5月5日，中国政府网公布了《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大工作力度确保实现“十一五”节能减排目标的通知》，强调目标不变。为此，一些部委、地方政府不惜以拉闸限电等临时性措施，实现节能减排目标。中央的政策在具体执行中逐渐走样。
建筑节能作为节能减排的一个重要方面，被赋予重任。
今年5月，住建部下发通知，要求贯彻落实国务院精神，确保完成建筑节能任务。通知要求，确保到2010年底，全国城镇新建建筑执行节能强制性标准的比例达到95%以上。
众所周知，一栋建筑从设计到施工，至少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其是否执行或执行多少节能标准，早在设计之初就确定下来。在半年多时间内，确保节能指标的实现显然并不现实。
今年7月，住建部又下发《关于切实加强政府办公和大型公共建筑节能管理工作的通知》，要求各地住房城乡建设行政主管部门，必须将公共建筑节能管理工作和2010年公共机构能源消耗指标在去年基础上降低5%的目标，纳入本部门“十一五”节能减排工作目标。还要求把公共建筑节能工作，作为主要领导干部评价考核指标，建立问责制。
在中国房地产业是高能耗、高排放的大户。从建材的生产、运输，到造房子过程中建造、维修、拆除，以及住宅运行过程中照明、采暖、使用家用电器，都消耗大量能源。预计到2020年，房屋在建造和使用过程中的能耗将占社会总能耗的40%。正因为此，中国要求所有新建建筑必须严格执行节能50%的标准。
而对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来说，对建筑节能要求则达到65%。根据上海市“十一五”初期设定的目标，2010年，全市新建住宅和公共建筑设计、建造的节能率将达到65%，同时将完成20%至30%的既有建筑节能改造，全面提高住宅建筑节能覆盖面。
但是，从住建部到上海市政府，都并未考虑这些目标如何实现。由于中国外墙保温政策出台较晚，行业进入门槛低，市场仍处于比较混乱的状态。外保温施工通常挂靠在建筑公司或装潢公司施工，外保温系统的施工管理也处于真空状态，目前并无专业资质审核。部分施工企业以降低价格作为竞争筹码，难以保证工程质量。尤其上海因为办世博会，一度将所有能停的工程都停掉。管制放松后，混乱局面立即反弹，问题更加严重。
根据上海火灾的事故调查组日前公布的调查结论，造成火灾的五大违法违规问题，就包括了施工作业现场管理混乱，存在明显的抢工期、抢进度、突击施工；事故现场违规使用大量尼龙网、聚氨酯泡沫等易燃材料，导致大火迅速蔓延。
保温材料元凶
在上海静安教师公寓火灾现场，本刊记者看到大量保温材料包装袋，标明由亮迪化工科技有限公司制造。
据亮迪公司该项目负责人张利的表述，翻新工程外墙使用的是硬泡体聚氨酯材料(下称聚氨酯)。这种材料由于防火性好、环保、无毒，被越来越多的建筑工程所采用。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能获得更多的支持。该公司另一位业务员就对本刊记者表示，保温产品如果不是无机材料，其防火性能就不会好。在保温材料上，有个两难困境：防火性能好的东西，保温性能就不好；保温性能好，很软、很松的东西，阻燃性就不好。“我们做这个行业，很难。省电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是个问题。”
目前中国的建筑设计施工中，90%以上都采用了挤塑聚苯乙烯泡沫塑料(XPS)、模塑聚苯乙烯泡沫塑料(EPS)、硬质聚氨酯泡沫塑料(PU)等有机质绝热材料，作为外墙的外保温材料。
2008年，中国塑料协会聚氨酯制品专业委员会高级顾问杨宗焜，在《上海建筑简讯》上发表了题为“当前我国建筑节能中不应忽略的大问题——中国现行高效节能泡沫塑料保温系统防火安全性不到位的严重隐患及应对的措施”的文章，其中提到，中国在“十一五”规划中，要完成建筑节能65%总目标，在现阶段中国建筑节能保温技术系统中，只能选择高效节能泡沫塑料EPS、XPS、PU作保温主体。其他保温材料由于其保温效果太差，无法充当建筑节能65%的主体保温材料。
他在文中指出，不解决中国建筑节能保温技术系统中的泡沫塑料防火安全问题和整个建筑保温防火安全问题，中国建筑节能将留给后人无法回避的建筑火灾大隐患。
杨宗焜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说，聚氨酯是隔热保温最好的材料，但是用在建筑上，假如不解决防火安全问题，后患无穷。目前中国采用高效节能泡沫塑料(EPS、XPS、PU)，用于“薄抹灰外墙外保温系统”，对多层和高层建筑群进行大规模节能改造，固然能够节能，但火灾隐患大大增加了。
EPS、XPS、PU均属有机保温材料，最大的优点是质轻、保温、隔热性好，最大的缺陷是防火、安全性差，易老化、易燃烧。燃烧时烟雾大、毒性大，承重性、使用年限、防火性均不如无机保温材料。特别是EPS泡沫、XPS泡沫，耐火性极差，在80摄氏度就产生熔融变形滴落。
正因为此，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对重要建筑、高层建筑进行外墙保温，一般都要求对保温系统和绝热材料作燃烧性能及耐火极限试验，且分为若干等级。不同等级的系统和材料适用不同范围的建筑防火要求。到目前为止，EPS板薄抹灰外墙保温系统由于涉及严重防火问题，在美国有20多个州禁止使用；在英国，18米以上建筑不允许使用EPS板薄抹灰外墙保温系统；在德国，22米以上建筑不允许使用EPS板薄抹灰外墙保温系统。
实际上，2008年的央视大火，就已经暴露出了外墙保温材料的易燃问题。当时央视大楼使用的外墙保温材料是挤塑板(XPS)，这种材料与聚氨酯的不同在于，XPS遇火熔化后会产生滴落物，滴落物会引发更严重的燃烧。而聚氨酯是热固性材料，遇火会碳化。
杨宗焜透露，央视火灾后，国内60多个专家给国务院打了一个报告，称市场上现有的保温材料不能实现消防安全，受到国务院、公安部的重视。但要真正改变这种状况，困难很大。
市场乱象
目前，在中国保温材料市场，关于阻燃标准，有两套国家标准正在沿用：一个是1997年发布的GB8624-1997阻燃等级划分标准，另一个是2006年发布的GB8624-2006阻燃等级划分标准。其中1997年的标准将保温材料燃烧性能分为A级不燃、B1难燃、B2可燃、B3易燃四类；2006年的标准则更细分到A1、A2不燃，B、C难燃，和D、E可燃六种类型。
目前能够真正称作阻燃材料的产品，应该在B1级以上。但是在中国市场上，绝大多数保温材料是B1级以下的不防火材料。2009年2月央视大火发生后，从火灾现场提取到中山盛兴公司供应并使用的挤塑板，经检测，燃烧性能均未达到合同约定的B2级。2009年9月，公安部发布《民用建筑外保温系统及外墙装饰防火暂行规定》，要求非幕墙式建筑外保温材料必须高于B2级，高于24米的幕墙式建筑外保温材料需达到A级。
和1997年的标准相比，2006年的标准提高了外墙保温材料的阻燃性能指标，但是由于目前仍然处在新老标准的过渡期，市面上各种保温材料在防火性能上仍然良莠不齐。
与此同时，国内的保温行业也存在分歧。有些人认为，保温材料由于贴在建筑物的外墙，因而对保温材料防火性要求可以降低。有人甚至公开提出：“高效节能保温塑料其防火性能，只需确保现场正常所需要的一个离火自熄的安全性就行了，没有必要追求更高”；“国外对保温泡沫塑料防火要求指标很低，照样大规模使用，中国没有必要搞高指标的防火要求”。
甚至有观点提出：“我国的建筑节能外墙保温市场如此之大，建议相关制定阻燃标准的部门，应针对建筑节能外墙保温系统，尽快建立一个相应的阻燃标准，避免套用不合适的阻燃指标，引起材料的阻燃性能比实际需求的过剩，造成不必要的浪费，甚至有可能由于不合理的追求过剩的阻燃性能，给类似聚氨酯PU泡沫这样优良的产品带来不应该产生的技术门槛和成本门槛，影响其推广应用。”
杨宗焜指出，中国人口高度密集、建筑群密集，以多层和高层为主建筑群居多，建筑结构单体面积大、楼层高是不可改变的现状。大面积使用易燃泡沫塑料作保温层，不管是在室内还是室外，均存在火灾的隐患。外保温虽在室外，但由于其使用面积巨大，造成建筑群之间防火安全间距严重超标，这种状况引发的火灾危害性更大。
他表示，中国建筑节能用的外墙保温技术，国际上是被认可的，但是容易引起立体火灾。比如此次上海火灾，如果是内墙保温的话，只会一间一间烧；但现状是外墙保温，结果一烧就是一片。
早在2005年，齐齐哈尔市富拉尔基区一栋未交工的居民楼起火，起火原因就是电焊的火花落在了用于外墙保温的苯板上。由于苯板可燃，火势迅速在墙体上蔓延。
今年9月9日，长春市佳泰帝景城正在施工的3号楼突然着起大火，风助火势，引燃附近的6号楼。事后调查表明，火灾是由于工人电焊时操作不当，导致3号楼、6号楼的楼体保温苯板起火。
杨宗焜表示，PU泡沫材料着火，还有烟雾大、毒性大的弊端。根据对火灾事故中人员伤亡分析，90%以上人员的伤亡，主要由于PU材料在燃烧过程释放出大量烟毒气造成的。“聚氨酯燃烧后，有氢氰酸，烟雾降下来应该是在首位的。”他说。
今年7月，上海最大的既有居住建筑节能改造工程金杨二街坊工程完工。这次节能改造工程涉及楼房45幢，建筑面积10.55万平方米。其中43幢房屋的外墙和屋顶，都喷涂了聚氨酯材料，只有2幢房屋涂上了轻质保温砂浆材料。
上海建筑科学院副院长兼总工程师汪维对本刊记者表示：“我们是反对聚苯板或者聚氨酯材料的，这些材料本来寿命就只有20年，而且防火性能也不好。”他认为，用保温砂浆、玻璃棉，矿棉这样的无机材料，都是可行的。在国外，高层不可能用聚苯板。
他说，旧房进行节能改造是好事，但是工程被层层转包后，最后实施工程的人，拿到的钱只够用劣质材料。
根据今年9月上海通过的建筑节能条例，每年上海市财政将拿出17亿元进行既有建筑改造，从今年11月底开始宣传贯彻。“这些都是好事，但是好事不能做成坏事。”汪维表示，其实建筑节能没必要进行外墙改造。只要改造窗户，提高气密性，效果就已经很明显。
上海火灾发生后，公安部消防局副局长朱力平公开表示，从更多火灾来看，聚氨酯泡沫等易燃装修材料已经成为当前火灾亡人的罪魁祸首。
他认为，有关部门应尽快出台规定，建筑工地脚手架必须用难燃和不燃材料搭建，杜绝聚氨酯泡沫用于外墙保温和室内装修，必须用难燃的物质代替。对已在正常使用的建筑进行装修，一定要慎之又慎，存在安全隐患的要坚决叫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