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时报报道 不论对与错,不论有没有任何目的,标准普尔公司下调美国信用评级以及由此引发的各类“海啸”给了世人对评级机构一次不一样的认识。
这种认识在此次“标普”事件之前还能为各国政府所容忍,虽然以前也有国家站出来抵制或反对过类似评级,但这一次,显然容忍不过去了。
首先,这次触及的是全球利益最大的美国,并且使全球范围内相关联的国家、企业、个人为此受损,在某种程度而言,标普“犯了众怒”。因此,标普受到各方的压力也就不奇怪了。
在欧债危机伊始,评级机构的各类评级下调就已经惹恼了欧元区各国。此次加上美国这个头号经济体及因此而受损的众多利益相关者,“标普事件”无疑也将评级机构及未来评级机构的命运推上了风口浪尖。目前来看,以美国为首的各方反击已然开始。
新华社8月11日的一篇报道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简称SEC)正依据金融监管改革法案,即《多德—弗兰克法案》,评估一份517页的方案,意在改善评级机构的评级质量。这份方案早在今年5月即已拟定。按照该方案,一旦评级机构在评定信用级别的方法和程序中出现“重大失误”,需要在网站上予以公开。
按路透社说法,评估这一全新方案与这次美国信用降级没有直接联系,主要缘于全球三大评级机构标普、穆迪和惠誉在2007年美国次级抵押贷款危机和2008年金融危机前后的表现。
然而现实问题的关键正在于此,一方面,市场化的过程中已经逐步形成了评级机构存在的必须性、必要性。如同需要财务审计一样,评级也成为各类重大项目、信贷所需的必要手续之一。另一方面,评级机构所采用的评级模型各不相同,并没有一个全球统一认可或行业规则的模型理论基础,因此评级结果也差别各异。所以在市场化手段方面,目前无论政府也好,企业也好,没有能力来全盘否定评级的结果。正如此次美国上至总统,下至财政部及各方的置疑、抗议与批评一样,无论你怎么说,并不能改变评级机构的结果。
正如标普8日向美国证交会递交的一份长达84页的信件中所质疑的一样,标普方面质疑全新方案中的“公开重大失误”条款。标普方面认为,如果这一方案获得通过,美国政府有可能向评级机构施加过多影响。另外,标普提出“重大失误”的范畴由谁界定?
8月13日,《华尔街日报》援引消息人士的话说,SEC将详细审查标普在下调美国长期政府债务评级时使用的数学模型。该报道还提到,对上述数学模型的审查是SEC检查部门对标普进行大范围审查的内容之一。消息人士还称,SEC检查部门还将审查标普哪些员工提前知道此次下调评级的信息。
对数学模型的审查或许还称得上正常,但对员工的审查则明显地带有针对性。问题在于数学模型的对错难道会有结果吗?如果有的话,顶多是选择的参数与计算方式不够妥当完善,难道还能冠上“违法”的帽子?在笔者看来,这应该不太可能。正如新华社8月11日的这篇报道所称,一旦评级机构在评定信用级别的方法和程序中出现“重大失误”,需要在网站上予以公开。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最终美国证交会认定标普的数学模型有问题,不够公正客观,也不过是标普在自已网站上公布有所谓的“重大失误”。
截至目前,我们一方面看到的是标普对这一方案的质疑;另一方面,每家评级机构所采用的数学模型或者参数选择都不尽相同,也没有一个全球或美国范围内的所谓的数学模型的理论做参考标准。因此,这种审查或许最后只不过是因“标普事件”产生的后果的一种追根问底,结果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令政府有点手足无措的事情。
尽管如此,标普并非就能“安身”,美盛资产管理公司首席投资官比尔·米勒11日在为英国《金融时报》撰写的文章中直言,标普下调美国主权债务评级是一个草率、错误而又危险的举动。米勒在文中批评标普下调美国评级的时机选择“糟糕透顶”,米勒甚至提议美国国会在那几家“全国认定的评级组织”促成或引发下一场金融危机之前,终结它们的寡头垄断。
米勒在前述文章中写道:“当然,我们应该让标普、穆迪和惠誉继续就信誉发表意见。但应该让他们在一个自由竞争的市场发表意见,而不是凭借获得法律认可、实际上不受监督或不计后果的寡头垄断地位”。
在笔者看来,这种终结寡头垄断地位的建言才是评级公司命运的咽喉。从当前形势的发展来看,评级公司想一如既往地保持原有垄断地位的现实有可能发生改变,而这种改变或许正是评级机构命运改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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