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mi:从泉安库“倒闭门”到“封库门” 谣言正在继续发酵

究竟是“内幕”和“真相”的暴露，还是一场同行间抹黑闹剧？ 
    ——从泉安库“倒闭门”到“封库门”，谣言正在继续发酵

    2011年10月12日，上海地区著名的钢材仓储加工中心——上海泉安实业有限公司即泉安库发布对外公告，邀请所有客户、银行以及监管企业到场，对库内货物进行清点与核对。
    12日当天，笔者应邀来到上海市宝山区煤水路200号，泉安库，对这一事件进行全程采访。
   
    关于泉安库的种种谣传

    堆放在泉安1号库内的十余万吨热卷
    

    泉安库，是上海乃至整个华东地区钢贸圈数一数二的仓储加工中心。然而，近3个月内，行业内盛传着关于这家仓库的不少负面新闻，诸如“泉安库的融资出现问题，即将倒闭”等谣言甚嚣尘上，一度引起泉安库的部分客户恐慌。8月16日，被谣言困扰的泉安库召开“2011年下半年业务恳答会”，邀请各界出席，以问题解答的形式，对谣言进行驳斥。一度被盛传“已经被人做掉了”的上海泉安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许英裕先生也推掉了当天重要的私人事务到场现身。
    此事经兰格钢铁网上海站以及多家业内媒体报道，市场和客户得以稳定。在这之后的一个多月内，谣言有所平息。然而临近国庆，有关泉安库的谣言和不实传闻又一次沉渣泛起，且说的有鼻子有眼——“泉安库做重复质押，已被深发展、中‘兴’银行封库彻查，董事长已经‘跑路’”。鉴于业界目前普遍不景气的现状，以及确有个别钢贸仓储企业在进行过不规范甚至违法的运作，前后两次谣言动摇了泉安库的部分客户的信任。节前，该库的少量客户不辞辛劳专程前来提货，进行转库。
   
    各方共同盘库存 泉安竭力示清白

临近傍晚时分依然忙碌的泉安2号库堆场

    
    泉安库的本次盘库规模甚大，其主要客户几乎悉数到场。诸如闽路润、闽兴大、鸥江、中铁物京、中铁武汉、厦门海翼、中铁伊红、中铁广州、中铁上海、久特钢管、宝旺等几十家企业。银行与监管企业的代表也一大早来到现场，旁观了上午盘库的整个过程。经过12日一个上午盘点，企业存于泉安库的货物，数量、质量均完整无误。依照程序，客户方代表即在认可库存完好齐备的单据上署名确认，走完各自的流程，一切井然有序。
    整个上午的盘查和清点，并未发现任何问题。虽然在当天上午，盘库工作只进行了部分，要查对目前泉安库内的数十万吨货物绝非一个上午就可以完成的工作，所以盘库任务在午后和接下来几天还将继续下去。但实际上，在当天上午的结果出来以后，已有不少在场企业的代表对泉安库表示完全信任，认为继续核查是多此一举的行为。
    那么，泉安库谣言的核心之一，其“重复质押”究竟有没有可能呢？当天下午，泉安实业有限公司执行董事聂雪林先生接待了到访的几家业内媒体，在交谈中，我们直言不讳地询问了这个问题。而对于我们的直言不讳，聂雪林先生也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在目前的环境下，什么样的仓库会出现上述的问题？当前，一些中小仓储企业因为目前特定的市场现状，其生存面临相当大的挑战。那么在这种背景下，仓储企业为了求的生存拉到足够的仓储量，往往会不惜代价甚至铤而走险。有一些仓库，自然会根据客户的要求干许多违规甚至违法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库存，才能获得足够的利润，从而维持企业运转。”
    “我想你们要问——泉安库呢？与那些企业刚好相反的是，像泉安库这种大型乃至特大型的仓储中心，本身拥有良好的信誉。一直以来坐拥庞大的客户数量。泉安库根本不存在生存问题。既然不存在这种问题那又为什么要冒险，去和客户串通干‘重复质押’一类的勾当？要知道这种事情干出来以后，一旦东窗事发，那么企业在银行方面、在客户方面积累的信誉将会瞬间付之一炬，仓储企业赖以生存的关键基石将不复存在。我们泉安库怎么看都犯不着去干这档子事吧！”
    正如聂雪林所言，在企业的规模和经营层面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将经营方式和手段保持在法律法规许可范围以内，才是确保长期获利并能继续发展的关键。而往前推，企业在成立之初发展遇到瓶颈阶段，或者生存面临危机时，却倒是颇有可能走些个歪门邪道，试图以此来“翻身”。

    况且，泉安库的赢利点，除了仓储这一块，还来自于钢材加工。实际上，加工中心目前的日加工量已经达到了4000吨规模。而作为对比，2008年下半年，泉安库库存81万吨的最高峰时期，日加工量最高不过3000吨！而既然泉安库目前不存在这种先决条件，那么业内之前流传的关于泉安库“重复质押”的传言，只能被认为是子虚乌有的造谣和中伤。这就好比，我们都难以想象并相信，有一个坐拥亿万家产的富翁持枪跑去抢银行。
    而其余的，例如深发展银行、中“兴”银行封库彻查等等，更是天方夜潭——即便我们这其中叙述的有多少合理性，单纯看其叙述内容中的错误——全中国根本不存在一家叫“中兴”的银行。能将“中信”错成“中兴”，如此炮制低劣的一则谣言却还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其中反映的问题也值得深思。
   
    “死人”都没得安稳 还魂之后又被安排“跑路”

上海泉安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许英裕先生

    
    我们见到上海泉安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许英裕是在当天晚些时候，当时他正一脸倦容走进泉安库接待大厅一侧的业务室。
    “本来啊，在8月份的时候我已经被人‘做掉’了。”干咳一声后，一脸疲惫相弓着背的许先生就点起一支烟自顾自抽起来。“不过你们瞧，现在‘死人’还不得安生，现在又被安排‘诈尸’，因为要‘跑路’嘛！”
    对于目前所遭受的这种无妄之灾，许英裕是非常不满的：“我们上海泉安实业有限公司，自从2004年成立以来，一直是行事低调谨慎的。从来都是以实干为主，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为重。这到底是惹了谁了，要给我们下这种烂药？！”
    实际上，他负责着一家规模庞大的仓储加工企业，手下有着几百需要领工资的工人。这位被合伙人评价为“对业务熟悉的惊人，精于各种实际操作”的实干型企业家，又身为企业的最高责任人，在这场风波中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这场闹剧一样的风波，也确确实实给泉安库带来了损害。就在国庆节前，数家客户匆匆赶来将自己的货品提走了。“许董交待过了，也是董事会全体的决定——对于这些要提货的客户，绝不刁难、绝不冷脸、绝不加钱，要让他们顺顺利利入库，安安心心提货。同样的，如果我们有客户不放心我们，要来提货我们欢迎！但是如果过了一段，这些客户又要把货放回我们这里……”在交待泉安库管理层对因此时间而决定移仓的部分客户的态度时，聂雪林故意顿了一下：“我们照样欢迎他，并会一如既往地做好我们的工作，全心全意为客户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如果一定要说泉安库当前有什么可能令人感到担忧的问题，那么当前仓库的实际库容，是一个可能比较引起业内关注的内容。众所周知，泉安库库容的最高峰出现在2008年下半年，多达81万吨之巨。而目前仅35万吨左右，还不到最高峰的一半。同比来看2008年下半年最高峰时，上海地区钢材库存总量超过220万吨，而目前尚不足100万吨。不论是最高峰的2008年下半年，还是现在，泉安库的库存量都占了社会库存的30%左右。所以，这种对比反映的问题并非属于泉安库，而是因为行业当前面临的现状。
   
    谣言可能还将持续 但事业必须继续

    然而泉安库方面必须看到另一个严峻的现实，那就是，即便他们广邀各界公开盘库以示清白，但是谣言依旧可能继续，甚至盘库行动本身都可以作为新谣言的起点——“看，泉安库果然有问题，12号都有被全部客户和银行方面逼着进行盘库了！”
    只需要将12日的盘库，是泉安库方面向各方主动提出的这一点隐匿和省略，即可将仓库所有方这种坦荡的公示行为，扭曲为一种被各方逼上门来的窘迫场面——一则新谣言便能堂而皇之的登场流传。而这种情况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因为，目前的谣言是有针对性、有目性进行散布的。
    “根据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我们很难将已经发生过的这些单纯性地视作偶然发生的谣言流传。因为，根据一些渠道流传来的消息，有不止一人通过直接打电话的方式，在我们一些大客户的企业负责人（老板）那里，对泉安库进行污蔑和造谣。”
    而如果目前市场上的谣言确是被某个或者某些利益群体有目的性散布的，那么从其实际效果来看，此前是引起了泉安库的部分客户恐慌，并将少量货物撤出泉安库。然而搬出泉安库的货物也是必须找场地堆放和仓储的，本着“谁获利”的原则，那么“打黑枪”的显然只可能是泉安库在仓储业的竞争对手。
    然而，目前针对泉安库的种种恶意谣传，其来源也许如同上文所推断，但其扩大的过程却值得我们深思。在当前的市场行情和整个经济背景下，钢贸行业整体利润低迷、普遍对行业前景不乐观，各界对风险和各种不确定性因素的心理承受能力正遭受巨大挑战，谣言就像在干燥草原上投下的火星，一旦点燃就可能化作漫山遍野的野火熊熊燃烧。这诚乃此次泉安库事件爆发的大背景，并是其迅速扩大的催化剂。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在我国社会中，自诩为“聪明”并善于“分析”的人并非少数。作为令人瞩目的华东最大钢材仓库之一的泉安库，现在竟然遇到了这等风波，亦是圈内圈外茶余饭后极为“有趣”的谈资。难免，在几杯黄白下肚之后，谣言会添油加醋进一步演变成什么样子，那就只有天晓得了。这种在获悉传闻后听风就是雨有意无意扩大谣言的行为，显然也不在少数。对于此，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行业所面临的不景气，催化了无数业内人士浮躁的心态么？”迄今为止关于泉安库的种种并不能算上甄宓甚至逻辑和事实上多有漏洞的谣传，难道是那么难以识破的么？联系到今年来社会上的其他一些广为流传的著名谣言，诸如“三峡致水力坡将淹没重庆”、“碘盐抗辐射”等。笔者多少对于现实感到悲哀。这正如古斯塔夫·庞勒在他的著名社会学著作《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所阐述的那样——个人一旦进入了群体，他的个性通常就处于湮没状态，群体的思想成为了统治性的存在。这种纯粹民众自发性的群体，其通常表现为无异议、情绪化和低智商。
    写到最后，对于目前已经能被称为“泉安库事件”的这场风波，兰格钢铁网上海站将继续加以关注，并第一时间向各界报道最新进展和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