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深蓝”
——中国海洋经济发展凸显三大转变
国务院最近集中批复天津、河北、辽宁、浙江、福建、江苏、广西和山东八个省区市2011年到2020年的海洋功能区划,标志着我国海洋经济发展战略进一步提速。从陆续发布的区域规划看,到2012年底,沿海主要省区市的海洋生产总值将达到7.05万亿元,是2011年的1.55倍,明显快于GDP整体增速。
随着经济发展,沿海发达地区的陆域空间和可用资源越来越稀缺。与内陆地区可承接产业转移不同,沿海地区将目光转向辽阔的海洋。
同时,我国首部海岛保护法正式实施,南海深水油气开发、“蛟龙号”载人深海探测等重大工程的相继启动,显示我国的海权意识正在增强。
沿海地区在迈向“深蓝”的步伐中,三大转变逐渐体现出来:
——从重陆轻海到陆海统筹。我国很多沿海区域的海洋开发并不算晚,如浙江温州,本世纪初就提出从“瓯江时代”走向“东海时代”。但相当多的海洋开发活动,还带有浓厚的陆地意识,主要是围海造地,利用填海后的陆地建楼房、搞旅游,发展“不动产”。
在“十二五”规划中,我国明确提出“陆海统筹”的发展理念,坚持“规划用海、集约用海”等原则。广东、浙江确立“海洋强省”的目标,山东大力建设半岛蓝色经济区,这使得海洋经济摆脱了陆地经济附庸的角色,真正向陆海联动发展。
——从重视经济功能到经济生态并重。海洋除了蕴涵丰富的经济价值,也有巨大的生态功能。相比陆地,海洋的生态环境比较脆弱,破坏后不易恢复。海水是流动的,一方污染可能殃及四周。近些年来,一系列海洋溢油事件让人们进一步认识到保护海洋生态的重要性。
近期国务院批复的一系列规划,无一例外地设定了围填海规模和海洋保护区面积,体现了“在保护中发展”的原则。从这个意义上说,规划不是给优惠,而是明确该发展什么不该发展什么,以减少盲目性和随意性。
——从传统产业主导到传统新兴产业融合发展。提起海洋经济,人们的印象往往是海洋运输、海洋渔业和滨海旅游“三大件”。我国传统海洋产业占海洋经济的比例非常高,而新兴产业占比不到10%,远低于世界30%的平均水平。
如今,海洋在新兴产业发展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为开发深海油气,必然要建造高科技的海洋工程装备;陆地生物医药资源普遍遭遇过度采掘和环境污染的现实,让海洋生物医药的优势越来越突出。
在发展海洋新兴产业方面,一些企业家的想象颇为瑰丽:大型民企华彬集团的一位高管告诉记者,他们正在探索海洋温差发电的可行方案。“海洋面积远大于陆地,如果把海洋里的太阳能搜集起来,发展空间可想而知。”
随着我国海洋经济发展的提速,两个方面的制度保障显得越来越重要。
首先是综合协调机制。各省份发展海洋经济需要有差异化的定位,防止重复发展、蜂拥而上。为此,一些学者提出国家级海洋发展议事机构的设想,引起不少关注。
其次是吸引社会投资的机制。在浙江、山东等地,海洋资源产权制度的创新已经开始。通过建立海域使用权、海岛使用权和海底资源使用权的确认和市场转让机制,吸引社会资金进入,为海洋经济的发展带来强大助推力。
中国沿海显现“蓝色经济带”
数据显示,我国海洋生产总值已经从2001年的不到1万亿元增长到2011年的4.57万亿元,年均增速保持在10%以上,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达到9.7%,海洋经济已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新的增长点。
2011年,《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发展规划》《浙江海洋经济发展示范区规划》《广东海洋经济综合试验区发展规划》相继获批而上升为国家战略。除这三个省外,沿海地区从北往南,在包括辽宁沿海经济带、河北曹妃甸工业区、天津滨海新区、河北渤海新区、江苏沿海经济带、上海浦东新区、福建海西经济区、广西北部湾经济区和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广大区域内,海洋经济业已成为带动当地发展的强有力支撑。东部沿海海洋经济发展的带状加点状的空间布局已逐步成形。
传统海洋产业调整步伐加快
国家海洋局最近发布的《我国近海海洋综合调查与评价专项综合报告》指出,我国海洋经济发展正处于成长阶段,海洋交通运输业、滨海旅游业和海洋渔业仍是我国的海洋经济支柱产业,其规模不断扩大。与此同时,海洋产业结构正在发生积极变化,结构调整初见成效。
目前,我国海水工厂化养殖和远洋渔业捕捞能力显著提升,海洋水产品加工和出口能力不断提高。在国内首个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海洋经济区——山东半岛,其海洋传统产业始终坚持转型升级。
围绕第一产业,半岛经济区的“龙头”青岛市进一步加快了调整优化渔业结构的步伐,重点提升了水产苗种业、海水养殖业、 远洋捕捞业、水产品加工业和休闲渔业“五大产业”的发展质量和水平,现代海水养殖基地和水产品精深加工基地建设也在提速。
今年7月份,青岛黄岛区规划总投资1.4亿元,打造拥有22艘渔船的全国先进的规模化远洋渔业船队。在完成渔船建造的基础上,黄岛区下一步将实施跨区域远洋渔业合作,多地共同建设现代远洋渔业基地。
在海南,儋州白马井渔港项目建设已经过半,建成后白马井渔港将成为海南省现代海洋渔业商贸流通核心基地、现代海洋渔业环境友好型应用示范区和国际旅游岛西岸生态型特色旅游目的地。
随着海洋传统产业不断提升,我国海运能力也不断提高,超过亿吨的港口达20个,货物吞吐量连续7年保持世界第一。
2011年,仅宁波-舟山港货物吞吐量就达6.93亿吨,连续3年位居世界海港第一。这些成就的取得,港口发展的转型升级功不可没。
为破除行政区划和重复建设对发展港口经济的干扰,福建省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在全国第一个实施省内跨行政区域港口整合:沿海6市众多港口分别整合为福州、厦门、湄洲湾三大港口群,以集装箱、散货、对台货运为各自主题,进行有序开发。不到两年时间,海西港口群粗具规模,吞吐能力突破3亿吨,厦门港首次步入全国亿吨港行列。
浙江省海洋经济产业布局发生了深刻变革。从最开始海洋渔业排在首位的“渔、港、景、油”布局,到其后“港、渔、景、油”的排序,更加突出港口建设,更加注重港航物流。
总面积9.5平方公里的宁波镇海枢纽港,所在区域叫后海塘。2008年以前,这里只是一个大宗商品中转站,如今已华丽变身为大宗商品海铁联运物流枢纽港,拥有万吨级码头10个、大小泊位18个,还拥有全国最大的液体化工码头。
新兴海洋产业崛起提速
随着海洋战略“蓝图”走入现实,海洋工程装备、海洋生物医药等战略新兴产业,成为越来越多沿海省市发展海洋经济的共同指向和新一轮发展的重点。
自2009年以来,山东新兴海洋产业不断崛起。其中,海洋装备制造、现代海洋化工、海洋水产品精深加工三大产业引领全国;海洋生物医药和新材料产业、海洋运输物流业乘势兴起;海藻精深加工、微生态药品等领域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中国工程院院士管华诗是中国现代海洋药物研究的开拓者,在青岛市工作生活40余年。他和他的团队构建了世界上第一个海洋糖库,库中的“海洋特征寡糖”已在国内外广泛应用,其中许多产品已经成为行业标准品。
从长江口溯流而上,长江两岸的橘红色龙门吊不时映入眼帘。从前,这里是火热的造船车间。而今,这里的很多人在做同一件事——向海洋工程装备产业进军。
近年来,依托大型造修船基地、新建专业海洋工程装备基地,我国已成为世界海洋工程装备产业的重要力量,以环渤海地区、长江三角洲地区和珠江三角洲地区为中心的海工装备产业集聚区、海洋工程装备产业战略布局基本成形。
今年5月,我国首座用于深海油气开采的半潜式钻井平台“海洋石油981”正式在南海区域开钻,而“海洋石油981”的制造者就是上海外高桥船厂。此外,我国首艘3000米深水铺管起重船“海洋石油201”、首艘12缆深水物探船“海洋石油720”,也分别由江苏熔盛重工和上海船厂建造。这些高科技装备构成了我国首支油气开发“深水舰队”的主体。
濒临南海的广东省,也在大力发展深水工程装备制造产业,且产业链日渐成型。其中,中海油深水海洋工程装备珠海基地项目、三一港口机械、海洋工程装备及工程船舶制造产业园等一批重大项目的建设在加快推进中。
此外,我国海上风能发电技术进入商业化运行阶段,潮流能、波浪能发电技术进入示范运行阶段,海水提钾、溴、镁技术进入工业化试验阶段。
以海洋高技术为支撑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年均增速超过20%。2011年,海水利用业增加值近10亿元,与“十一五”初期相比翻了一番;海洋可再生能源业增加值近49亿元,是“十一五”初期的10倍多。
发展蓝色经济科技先行
在海洋产业大发展之时,中国科协副主席、中国工程院院士唐启升等专家指出,目前我国海洋经济的自主创新能力仍比较弱,科技成果转化率较低。未来在推动海洋经济发展中,必须坚持科研先行、科技和产业互动发展。
在这种背景下,青岛市研究出台了侧重海洋科研和产业孵化的“中国蓝色硅谷”规划并迅速加以推进。青岛市“蓝色硅谷”分为“一区一带一园”,“一区”是坐落在即墨市的蓝色硅谷核心区;“一带”南起青岛市崂山科技城,北至即墨市温泉镇沿滨海公路区域,形成一条海洋科技创新走廊;“一园”即高新区胶州湾北部园区。
在“蓝色硅谷”内,青岛海洋科学与技术国家实验室、山东大学青岛校区、国家深海基地等一批优势科技项目已经陆续开工建设,未来将成为海洋高科技产业聚集地和孵化区。其中,海洋科学与技术国家实验室一期工程已经完成。到2013年,“蓝色硅谷”将全面建成联通云计算基地,为企业提供一流的云计算服务。
福建省拥有厦大、海洋三所、集美大学等一批涉海高校和科研机构,在海洋生物技术与资源开发、海湾数模与环境研究等方面处于国内领先地位。在发挥海洋科研教育机构的智库作用基础上,福建已在海洋生物制药、海产品精深加工等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高纯度河鲀毒素实现产业化,并涌现出诏安润科、厦门蓝湾、石狮华宝等规模化的海洋高新企业。
生态用海 依托“蓝线”
在海洋经济全面提速的形势下,海洋生态系统作为沿海地区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支撑,其重要性也不容忽视。今年4月,国务院在《全国海洋功能区划(2011-2020年)》中确立了“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的原则,而最近集中获批的各省区市海洋功能区划在填海规模、海洋保护区面积、整治修复海岸线长度等方面也给出了明确的量化指标。换言之,曾经的“粗放用海”模式今后必须依托区划设定的“蓝线”加以转变,而这里的“蓝线”更多意味着生态文明、环境友好。
防污入海
国家海洋局6月25日发布的《2011年中国海洋环境状况公报》显示,我国海洋环境状况总体较好,但近岸海域问题突出,主要表现在陆源排污压力巨大,近岸海域污染严重。
为此,海洋功能区划对于海洋污染相关指标控制的规定相当严格。以天津市为例,区划要求“管辖海域海水水质达到二类标准、海洋沉积物和海洋生物质量达到一类标准的区域面积确保在1/3以上,直排海工业企业和城镇污水集中处理厂的污水排放达标率达到100%”。
金秋时节,浙江台州椒江外沙岩头滩涂上,十几个头戴草帽、卷着裤腿的村民正在“赶小海”。当地村民告诉记者,几年前这里是海洋污染的重灾区,清澈的海水曾经污浊,美丽的浅滩曾是垃圾场,碧海波涛更时常被赤潮覆盖。
为改善当地海洋环境,台州采取降低陆域污染物的入海量、彻底整治环境污染、强化海水养殖和船舶污染的防治等一系列措施,并与温州展开区域合作,建立起乐清湾海域环保区域合作体系。随着生态监控检测有序开展,当地生态压力明显减轻。
在厦门蔚蓝的海面上,游人们时常看到海豚翻腾跳跃、追逐嬉戏。多年来,厦门在海洋流域管理方面的重要经验就是从污染源头开始治理。厦门临近九龙江的入海口,每年由九龙江入海的污染物占到厦门海域污染源的一半以上。为此,厦门和上游的龙岩、漳州等地市开展合作,每年拿出4000多万元,帮助九龙江上游地区城市和农村治理污染,通过进行流域综合管理来推动整个流域的污染控制和近海海域的环境保护。
保护岛岸资源
国家海洋局曾提出,未来35%的海岸线要保持自然状态。但数字显示,渤海湾地区超过70%的沿海岸线已经被围垦。如何保护岛岸资源已成为各地发展海洋经济时必须思考的问题。
根据实际,浙江确立了集约开发利用海洋资源的原则,强调有偿、有度、有序地利用海洋资源,实行海岛、岸线等资源分类指导和管理。
2012年6月17日,全国首个公开拍卖的无居民海岛——宁波象山大羊屿岛的开发利用具体方案和使用项目论证报告正式通过评审,标志着“岛主”可进入实质性的工程建设阶段。
其实早在2011年11月,宁波一公司就以2000万元的竞拍价取得了该岛50年使用权。但是,浙江相关部门要求该公司必须在开发前制定详细的利用规划,确保海岛的生态环境不被破坏。从获得通过的方案和规划中可以看出,对海岛原始地形地貌、动植物资源、生态环境的保护被放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福建在编制海洋经济发展规划时,则为未来发展预留了足够的空间,把港口岸线分为重点开发、适度开发、预留开发三类进行管理,坚持“深水深用”,加强重要岸线的战略预留,确保全省保留的自然岸线比例不低于70%。
修复海洋生态
统计显示,围填海使我国滨海湿地面积锐减了57%,许多湿地鸟类栖息地和觅食地消失,海洋和滨海湿地碳库功能下降,海洋和海岸带的生态服务功能受损。为此,海洋经济领域的专家呼吁,“经济功能”只是海洋功能的一部分,“生态功能”是海洋更重要的功能。
从近期国务院对各地海洋功能区划的集中批复看,相关部门对于与海洋生态密切相关的围填海管理控制的力度正在逐步加大。更有意义的是,地方政府也正在尝试用海域使用金来恢复此前遭受破坏的生态。记者在广东省海洋与渔业局海域处了解到,目前广东全省已经有8个生态补偿试点项目,并将利用各个项目上交的海域使用金来恢复海洋生态。
建立海洋生态保护区也是加强海洋生态保护的一个重要环节。目前福建省已建立了12个海洋自然保护区和3个海洋生态特别保护区,保护面积达13.53万公顷。
在泉州湾生态修复、东山八尺门海域生态修复等一批重点项目中,通过截流治污、种植红树林、布设人工鱼礁和增殖放流等措施,当地近海海洋生态得到很好改善,海洋环境容量得到扩大,海洋环境承载能力得到提升。
在海南,目前西南中沙已建成了6个海洋生态保护区。继2007年、2008年相继建立三沙群岛热带海洋动物保护区、西沙东岛海域国家级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之后,今年中沙群岛漫步暗沙渔业资源增殖科研基地项目也已建立。
浩瀚海洋 无限前景
我国是一个发展中的海洋大国,有1.8万公里大陆岸线、1.4万公里岛屿岸线、6500多个500平方米以上的海岛和近300万平方公里主张管辖海域。据国土资源部统计,“十一五”期间我国海洋经济年均增长13.5%,持续高于同期国民经济增速。海洋经济已经成为拉动国民经济发展、构建开放型经济的有力引擎。
浩瀚无垠的海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慷慨,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海洋能够给予我们的,还会更多。
向远洋和深海进军
海洋蕴藏着地球上80%的生物资源,其中海洋动植物20万种以上,海洋生物已成为人类优质蛋白质的重要来源。不过目前来看,人类利用的还主要是近海与浅海的资源。
由于过度捕捞以及污染等原因,我国近海渔业资源已呈衰退之势。其实这并不是海洋渔业资源的不足,而是将捕捞范围过于局限在了近海。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提供的数据表明,去年青岛水产品产量达113.4万吨,其中远洋渔业产量仅6700吨,不到总量的1%。可见发展远洋渔业、拓展海产品来源空间,既是当务之急,更有广阔前景。
同样,我国海洋油气资源的获取也亟待走向深海。我国整个南海盆地群石油地质资源量在230亿吨至300亿吨之间,天然气总地质资源量约为16万亿立方米,占我国油气总资源量的三分之一,其中70%蕴藏于153.7万平方公里的深海区域。深海油气开采潜力巨大。
中国海洋大学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麦康森告诉记者,“深度”是海洋经济的一大指标。从目前看,我国在海底资源勘探、管道铺设等方面,达到的深度仅为世界先进水平的六分之一左右。
与渔业资源和油气资源相比,海洋水资源更是取之不竭。若能有效开发利用,将极大地缓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水资源瓶颈。如巨大的城市用水缺口,可为海水淡化产业提供广阔的市场。
对海洋资源的深度开发势在必行,这其中蕴藏的产业机会让人激动不已。
向科技要效益刚刚起步
曾经名不见经传的浙江舟山市摘箬山岛,如今却成为海洋经济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明珠,因为它是我国首个批准建设的“海洋科技示范岛”。
这个由舟山市与浙江大学合作共建的小岛,在未来将建设海上装备试验场、中国海洋技术交易市场、海洋协同研究平台、海岛水资源综合利用示范平台、海洋生物资源开发利用实验平台、海洋科普教育基地等等,为我国海洋开发提供强大的科技支撑。
想象一下,未来的摘箬山岛科技将无处不在:海底机器人在岛上做试验;岛上用的电来自风力发电站和太阳能发电站,几乎都是清洁能源;岛上用的水,也是通过降雨、海水淡化实施供给……而这些领域如果技术成熟,都将成为一个庞大的产业。
如今,以海藻为原料可制成食品添加剂、化妆品、无纺布、高科技医用材料等,品种令人眼花缭乱。青岛明月海藻集团技术中心主任李可昌告诉记者:“集团产品从海洋化工到海洋生物,再到海洋新材料,不断升级。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海藻产业前景会越来越好。”
类似的海洋新兴产业发展和海洋资源深度开发,对海洋科技的依赖越来越强。这也正是近年来我国科技攻关的一个重要方向。
今年3月,我国首颗海洋动力环境探测卫星HY-2正式投入使用。该卫星载荷的雷达高度计和微波辐射计获取的数据,可提供海上航行风、浪、流、潮汐和海冰等海洋和气象信息,为我国海洋环境监测与预报、海洋调查与资源开发等领域提供了基础的技术支撑。
不过总体来看,我国依托高科技进行海洋开发才刚刚起步。
中国海洋大学教授田纪伟说,深海是海洋开发的重点,但深度越深,对仪器设备耐高压耐低温的要求就越高,研发难度也就越大。近年来,虽然我国深海技术有了大幅提高,如“蛟龙”号的突破等,但由于起步晚,整体上我国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还有差距。我国以科技创新带动海洋经济发展的潜力巨大。
去年发布的《国家“十二五”海洋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已经明确提出,“十二五”期间,将进一步加大海洋科技投入,大力推进海洋技术创新,让海洋科技“引领和支撑海洋经济和海洋事业科学发展”。
地方的雄心和资本的新宠
面对海洋经济这块诱人的蛋糕,沿海各省市都提出了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
广东省提出,力争在“十二五”末期初步建成海洋经济强省,海洋生产总值达1.5万亿元,比2009年翻一番。
浙江省计划,到2013年该省海洋经济发展示范区的海洋生产总值达到5200亿元,占全省GDP的比例达14.5%;到2015年,示范区海洋生产总值约达7000亿元,占全省GDP的比例达16%。
福建省在未来5至10年,将以沿海城市群和港口群为主要依托,打造海峡蓝色产业带;把福州都市区和厦门、漳州、泉州都市圈建成提升海洋经济竞争力的两大核心区;开发环三都澳等6大海湾区域;探索平潭等10个海岛的开发建设。
地方政府的全力扶持,为海洋经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而资本的青睐,则更为海洋经济的提速提供了强大动力。
我国第二大陆地石油钻机制造商宏华集团不久前宣布,将在江苏启东建设全球起重能力最大的移动式起重机,建成后服务于宏华海洋装备建造基地。该基地一期投资19.8亿元,具备每年建造6座钻井平台的能力。无独有偶,我国第一大民营船厂熔盛重工近期也宣布,其位于新加坡的海洋工程研发中心正式成立。
浙江省发展改革研究所所长卓勇良表示,目前海洋经济项目多是临港工业、大宗商品交易等,投入大、回报周期长,财政资金应发挥“四两拨千斤”的作用,鼓励引导民间资本介入,促进海洋经济发展。
厦门大学海洋与海岸带发展研究院副教授彭本荣也认为,海洋开发不能都由政府主导,要发挥民间的创造性和主动性。“未来的增长点是什么,很难去预测,但只要将海洋开发的机会交给民间,他们就有智慧创造出新的产业形态。”
2011年斥资344万元“买下”浙江象山旦门山岛50年使用权的黄益民就表示,他将在山上放养大量的野猪、野鸭、山羊等各种野生动物,开设小型狩猎区,把海岛打造成休闲旅游基地,改变海洋经济体量巨大的惯常做法,主攻海洋服务业。
(《半月谈》2012年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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